文/张默闻

2022年8月4日，我下榻在江西南昌的洲际假日酒店。坐了一天的飞机，十几次的核酸检验，累得张默闻这厮魂飞魄散，早早地钻进被窝，灯光全灭，手机静音，来一场与世界告别式的疯狂大睡。2022年8月5号的凌晨04:18分我醒来收到和张默闻这厮合作高达50多首原创歌曲的著名作曲大家陈伟老师在凌晨02:17发我的微信。原文就几个字：“提前祝贺默闻，《富春山居图》能成为不朽经典”，并在04:24分补充了一句：“所有合作歌曲中这首是冠军”。到此为止，不知道是我的歌词到了巅峰，还是他的作曲达到巅峰，我想，应该是两者都有，否则，这个喜欢喝安吉白茶的流行音乐大师不会激动得穿着睡衣天没亮就告诉我这样惊人的消息。此刻，我的幸福感，硝烟弥漫，顺着江景房流到南昌的大街小巷。

《富春山居图》是元代画家黄公望在1350年创作的纸本水墨画，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也是黄公望为自己的师弟所绘，浩浩几百年，几经易手，并因此画收藏者与爱好者想“焚画殉葬”而身首两段。前半卷的剩山图，现收藏于浙江省博物馆，后半卷的无用师卷，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弄得骨肉分离，令人叹息。《富春山居图》是以浙江富春江为背景，画面用墨淡雅，山和水的布置疏密得当，墨色浓淡干湿并用，极富变化，所以被誉为画中之兰亭，属于国宝级文物。张默闻这厮在杭州居住多年，偶然去过富阳几次，被富山富水的景色所倾倒，再也控制不住对这片山水的盛爱，挥笔写下了《富春山居图》这首歌，并第一时间把它发给著名音乐家陈伟老师，当他拿到这首歌词时，就说，这歌，我写，词，太漂亮了。就这样，张默闻作词、陈伟作曲、安静演唱的《富春山居图》惊艳诞生。

想必很多人并不了解《富春山居图》，索性就利用这篇新闻发布之际说说这幅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原画画在六张纸上，六张纸接裱而成一副约七百公分的长卷。而黄公望并没有一定按着每一张纸的大小长宽构思结构，而是任凭个人的自由创作悠然于山水之间，可远观可近看。

第一部分剩山图从一座顶天立地浑厚大山开始，长篇巨制，拉开了序幕，图画上峰峦收敛锋芒，浑圆敦厚，缓缓而向上的土堆，层层叠叠渐进堆砌着，又转向左方慢慢倾斜，黄公望使用他最独特见长的“长披麻皴”笔法，用毛笔中锋有力向下披刷，形成画面土壤厚实的质地，山岚白色雾气迷蒙，表现出江南山水湿润的独特气候之特色。

第二部分中所画的山脉的发展变化发生了转折，随着山脉的层次变化，画中的树木、土坡、房屋和江中泛起的小舟更有一种层峦环抱、山野人家的萧瑟感。隔着一段水路第二部分也将进入尾声，主体的山峦在左边，群山全都呼应在左面，而近处的松柏微微摆动至右，遥相呼应远处的大山，承先启后，路转峰回。

由第二部分至第三部分也是墨色变化最大，空间变化最丰富，第二部分也是呼应第三部分开始，黄公望画笔突转，略用皴染的坡与平静的江面，又向后延伸，画面由密变舒，疏离秀丽，又用浓墨细笔勾勒出画中水波、丝草，阔水细沙，风景灵动。水是从哪里来，是从天空的云出来的，唐诗里面讲“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如果你跟着画面走，在富春江上水的穷绝之处就是它的水口，然后你觉得穷是绝望，可是这个时候应该坐下来，看到云在升起来，而云气刚好是生命的另外一个现象。所以黄公望也把这些哲学、文学的东西变成山石、水沙跟云起之间的互动关系。

第四部分全篇画作笔墨最少，没有皴染，只有山，只有水，还原了自然的本真，构图上跨越第五部分，一片水沙，一段最长的留白，如同一年四季，时间流逝，岁月匆匆。画中点点枯苔小树土坡，河岸边的小桥连接着第五部分，而《富春山居图》这六个部分也像极了春夏秋冬，从前三部分的繁华葱荣、大气磅礴，到第四部分如同时间中的秋冬，静观万物，繁华落尽，肃静苍茫。

第五部分至第六部分中宽远的白沙，留白处两艘小船并行江中，船上渔夫也只是点景，微小的身影，渺小的生命，在整片的留白中，一如一颗尘埃。远处一片远山，笔的线描，墨的拖带，交织在一起，一直延续在后面的大段留白中。

张默闻这厮一直认为：山水画不是简单地描摹自然风光，而是画家的精神的诉求与流露，是画家人生态度的表达，是画家人生追求的体现。《富春山居图》画的是一幅漫长的江水，在一千年的历史里，流过浅滩、激流、高峰。前面一段是夏天的感觉，到后面一段，出现了秋天的景，树叶部分淡掉，全部用垂直的皴法，好像繁华落尽的感觉。富春山居不止是一幅画，是人生哲学，是生命态度，使创作者能够把积压了几十年的亡国痛转成另外一种意象，豁达，摆脱异族统治的痛苦，还原到山水里，不管朝代的兴亡，只是回来做自己，做一个简单自己。那时候张士诚在打天下，朱元璋也在打天下，元朝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作者八十几岁，行于富春江上的时候，也觉得最重要的事不是朝代的兴亡，而是能不能有“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也就有画中的渔、樵、读书人的形象，隐居于山林而忘于江湖的淡淡忧伤。

画家黄公望是元代人。1269年生，1354年去世。原籍江苏常熟，和作曲家陈伟是地地道道的常熟老乡。幼年父母双亡。浙江永嘉有个黄姓的人，九十岁了没有儿子，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少年黄公望，见其容貌清秀，就收为儿子。并说“公望子久矣”，自此正式改名公望。资料说黄公望先生晚年定居在今天的富阳市境内，但画卷内容对比宽敞平坦“富阳江”和山峰峻奇峡谷雄伟的“桐庐江”，就可得知，富春山居图所画内容约80%在桐庐境内富春江的景色，20%为富阳的景色。这两个地方恰恰都是张默闻这厮去过的地方，自从相见，就再也没有忘记过。

《富春山居图》描写的是富春江两岸初秋景色，人随景移，引人入胜。树丛林间，或渔人垂钓，或一人独坐茅草亭中，倚靠栏杆，看水中鸭群浮沉游戏。天长地久，仿佛时间静止，物我两忘。近景坡岸水色，峰峦冈阜，陂陀沙渚，远山隐约，徐徐展开，但觉江水茫茫，天水一色，令人心旷神怡。有时江面辽远开阔，渺沧海之一粟；有时逼近岸边，可以细看松林间垂钓渔人闲逸安静。山脚水波，风起云涌，一舟独钓江上，令人心神清朗。接着是数十个山峦连绵起伏，群峰竞秀，最后则高峰突起，远岫渺茫。山间点缀村舍、茅亭，林木葱郁，疏密有致，近树沉雄，远树含烟，水中则有渔舟垂钓。一幅绝美的江南盛景徐徐展开。

面对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富春山居图》，该如何把它变成一首歌呢？虽然歌词最后只用二十分钟就一气呵成，但是酝酿的时间和过程却是漫漫长夜、孤灯星月的结果。开始，我只想把它写成一首歌颂江南大好河山的歌曲，把黄公望先生描绘的盛景还原即可；后来，思考很久，我还是决定把它写成一首情歌。

张默闻这厮认为：再美的山水也掩盖不了情爱的气息。终究我们无法遇见黄公望，但是，我们可以感受到黄公望先生笔墨下的江景秋色，更能感受到我们看不见的元代江南的山间浪漫。与其把一幅山水盛景写成山水，为什么不把一段无比浪漫的情爱写进山水画里，让它活起来呢？这样，山水融于情爱，情爱落于山水，这不正是黄公望先生想说未说，想画未画的吗？我相信是，特别是对于一个画家而言。

让草木有艺术的生命，让人物有烟火的记忆才是艺术家真正的内心世界。于是，我在心里画了另外一幅情感版的《富春山居图》。才有了“你看那星月，变成了浪漫的彩图；你看那纤手，变成了恩爱的搀扶；穿薄衣，秉红烛，与你夜围炉；朝朝暮暮写春秋，写一屋爱你的书。”才有了“你看那江河，变成了爱情的水路；你看那红唇，融化了长夜的孤独；拿画笔，饮烈酒，与你共沉浮；朝朝暮暮租春秋，读一屋爱你的书”。这么写实的情爱盛景。如果黄公望先生醒来，看到这首歌，想必，先生会微微一笑，说：天下人喜欢的是我的画作，张默闻喜欢的却是我的向往。给山水一片柔情，给画卷一丝烟火，是我写中国传世名画系列的最大初衷。如果没有爱，还有什么值得爱？寄居于山水，不是最终目的，与相爱的人寄居山水才是我们最终的愿望。

就让我们展开《富春山居图》的画卷吧，和我一起轻轻阅读《富春山居图》的歌词，给自己与相爱的人一次身体和灵魂的沐浴。愿我们未来一起山居，一起老去，一起成为这幅画里的神仙眷侣。如果有人问我未来有什么愿望？我便想和相爱的人一起隐居在富阳富春江，从此不问江湖，浪漫老去。那样，自己也就变成了一幅传世名画里的小小星光。

《富春山居图》歌词欣赏：
（张默闻作词，陈伟作曲，黄公望绘画，安静演唱）

梦有一幅图，富春山居图
池边草肥有白兔，竹林见小路
白墙青瓦屋，水墨传千古
近处躬身看溪流，小鱼有进出

心有一幅图，富春山居图
江南烟雨罩千楼，两岸滴秋露
左手棋与画，右手琴与书
水天一色手挽手，远山雾起伏

你看那星月，变成了浪漫的彩图
你看那纤手，变成了恩爱的搀扶
穿薄衣，秉红烛，与你夜围炉
朝朝暮暮写春秋，写一屋爱你的书

你看那江河，变成了爱情的水路
你看那红唇，融化了长夜的孤独
拿画笔，饮烈酒，与你共沉浮
朝朝暮暮租春秋，读一屋爱你的书

心有一幅图，富春山居图
江南烟雨罩千楼，两岸滴秋露
左手棋与画，右手琴与书
水天一色手挽手，远山雾起伏

你看那星月，变成了浪漫的彩图
你看那纤手，变成了恩爱的搀扶
穿薄衣，秉红烛，与你夜围炉
朝朝暮暮写春秋，写一屋爱你的书

你看那江河，变成了爱情的水路
你看那红唇，融化了长夜的孤独
拿画笔，饮烈酒，与你共沉浮
朝朝暮暮租春秋，读一屋爱你的书

有人问我为什么《富春山居图》可以成为张默闻写歌的巅峰之作？
我一直认为写诗很难，其实写歌比写诗还难。诗，写到纸上，朗诵即可。歌，不仅仅写到纸上，还要交给音乐家洗礼，最后成曲。陈伟先生写了上千首流行歌曲，是中国数一数二的流行音乐作曲家。他对词有天生的灵敏，鼻子一闻，就知道歌词能不能火，能不能写出天崩地裂的感觉。记得陈伟先生第一次看到《富春山居图》就给了8个字的评价：你把这幅画写活了。这些年和陈伟先生打交道，我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他喜欢的歌词作曲速度特别快，而且质量极其优良。就在这样的漫天的期待中，歌曲的小样来了，第一句就让我热泪盈眶，一个含情带爱的，一个江伟水美的江南在我的面前徐徐展开。从此，《富春山居图》每天单曲循环，早起，晚睡，旅途，锻炼，悲伤，欢喜，它都在陪着我，成为我精神世界的速效救心丸。我信陈伟先生的评价，我也信我自己那双善写的手，我更相信我那颗可以感受暴风甜雨的心。我知道巅峰对我意味着什么？很简单，我可能再也写不出这么美的歌词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作曲家陈伟盛赞《富春山居图》能成为不朽经典？
陈伟先生说，这首歌可以成为不朽的经典。他的用词让我震撼，因为他是一个对词对曲评价非常吝惜的音乐大家。经典一词，已经伟大，不朽一词，则是更伟大。我才明白，我们都向往自己的巅峰，都向往自己的经典，都向往自己的不朽。最夸张的是，他说，在我们所有合作歌曲中，这首《富春山居图》是冠军。词曲俱佳，这个小小的愿望，我们一起走过了很多年。此时，此刻，我们彼此都心满意足。陈伟先生的自信，是自己的自信，是对歌词的自信，更是对我们兄弟联手创造好词好曲的颁奖盛典。愿每一个向往江南的人都喜欢《富春山居图》，愿每一个居于江南杭州的人都能感受到《富春山居图》歌曲里那粉红色的人间浪漫。

新歌，就要发布了。我想，江南富阳的山山水水都会因为这首歌而害羞起来。
但愿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一起：拿画笔，饮烈酒，与你共沉浮。
但愿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自己深爱的人，可以一起：穿薄衣，秉红烛，与你夜围炉。
生命何其苦短，思念何其漫长。愿所有的天下有情人在这首歌里，可以朗朗地笑，可以滴滴地哭，可以紧紧地抱，可以蔓蔓地吻，管它山河壮美，管它星月满天，管它似醉非醉，管它有泪无泪，在这画上江南，做一对知心爱人，该是多好啊！

我要谢谢黄公望先生，您给了我一幅传世名画；我要谢谢陈伟先生，您给了一段不朽的旋律；我要谢谢我自己，为自己留下了一段无法复制的半生佳作。这也许就是我写歌的终点，也许就是我写歌的真正开始。愿未来，有好词，以谢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