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初,张默闻原创流浪体微诗集张默闻流浪记系列④《奋斗吧!小镇青年》新鲜出炉。作者张默闻用诗歌的方式纪念自己流浪的半生,此书分为三大部分,分别对应的是作者的少年时期、青年时期和壮年时期。这是一部流浪史也是一部奋斗史,流浪了 30 年,奋斗了 30 年,以笔为剑征战商场,帮助品牌在翻涌市场上找到立身之本,走遍大江南北,历经人情冷暖,体味人间百态,作者张默闻把流浪路上的故事都变成诗,或长或短,有笑有泪,有心酸有心动,相信不同的读者一定会有不同的收获和感受。
2023 年 1 月,记者面对面对话《奋斗吧!小镇青年》作者张默闻策划集团董事长张默闻,共同探讨诗集背后的奋斗故事和追梦传奇。以下为采访文字实录。
【采访实录】
记者:您的诗集名称是《奋斗吧!小镇青年》,收录在张默闻流浪记系列中,我有幸拜读过张默闻流浪记系列①
《敢想世界就是你的》,两本书都强调了“奋斗”、“敢想敢爱”、“努力”等关键词,都充满了积极向上的能量,但不同的是,《敢想世界就是你的》让人又哭又笑,但《奋斗吧!小镇青年》在文字的处理上更加风趣,苦难也能让人发笑,同样是写流浪史和奋斗史,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呢?
张老师:
我特别喜欢你提问的这句“苦难,也能让人发笑”,人在面对曾经的苦难时,其心态和观念是会随着个人的成长,个人的成熟发生改变的,苦难开始是苦涩的,但最终却能让人发笑。
第一阶段的我,是不敢回忆自己的苦难的,那个时候我只要一回想起自己的苦难,就觉得心头有一种撕裂的感觉,类似一刀划下去的那种痛苦,所以那时的我是不敢触碰苦难的,更不用说著书写诗了。
第二阶段的我,就是写《敢想世界就是你的》时,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有一位同事还说我是上帝追着喂饭的人,那个时候的我心理已经强大,敢于去咀嚼曾经的苦难,但是回忆起来还是能切身感受曾经的痛苦。
第三阶段的我,就是写《奋斗吧!小镇青年》时,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的我是一个温和的人,已经能坦然提取过去苦难的记忆,所以更想用风趣的语言去表达自己的苦难。
当然,如果现在再让我写《敢想世界就是你的》,文字处理应该会温柔很多,坦然很多,善意很多,不会再有大刀长矛的那种激烈感,也不会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撕裂感。
透过这两本书读者都能看到我曾经经历的事情,虽然他们看起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但本质都是一样的,《奋斗吧!小镇青年》里很多故事都是诗化版的《敢想世界就是你的》,但是由于心态不同,在文字处理上便不同,可以说《敢想世界就是你的》波澜壮阔,是我前半生的一次大总结,《奋斗吧!小镇青年》风趣幽默,是我前半生的一次小情调。
《敢想世界就是你的》是我前半生的一次大总结。
《敢想世界就是你的》是大块头的回忆录,基本上就涵盖了我从出生到成为美国上市公司副总裁人生中重要的人、重要的事、重要的感想。
当有人想知道张默闻这厮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就会把《敢想世界就是你的》拿给他,看完这本书,他就能全面清楚地看到我在二十岁经历了感情的痛苦、三四十岁经历了漂泊奋斗的艰辛、五十岁终于有所稳定,或许他还能在读完后感叹生命的不易。
《奋斗吧!小镇青年》是我前半生的一次小情调。
《奋斗吧!小镇青年》都是大家能读得下去的短诗,而且是能轻松读得下去的风趣短诗。
当有人想了解我,又比较在乎阅读趣味时,我就会把《奋斗吧!小镇青年》拿给他,看完这本书,他也能在一首首波澜壮阔如电影般的短诗中了解到我的流浪史和奋斗史,感受到我的苦难,更多的还是从中获得奋斗的勇气。
记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苦难就是万劫不复,苦难就是万丈深渊,王朔说过一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世界上最无耻、最阴险、最歹毒的赞美,就是用穷人的艰辛和苦难,当做励志故事去愚弄底层人”,但又有很多人喜欢歌颂苦难。那么您曾经作为一名小镇青年,是如何看待流浪生活中的苦难的呢?
张老师:
我一直反对歌颂苦难的观点,不要拿别人的苦难去讲故事,别人的苦难也好,自己的苦难也好,都不合适。我经常说一个人过度地向别人描述自己的苦难,并不能得到别人真正的同情,而拿着别人的苦难去讲笑话的人更是可耻至极的。我应该怎么理解我的苦难呢?我觉得它是由两部分组成的:
第一部分是源自我比较贫寒而弱小的父母,因为从小我没有这样的平台,所以我自然会和千千万万平凡的人一样,生活在苦难里,这个苦并不是悲剧,只是清贫底层的生活,其实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苦难。
第二部分源自我自己的经历。青少年时期,由于自己的懵懂无知,一头扎进了早恋的战场,被学校开除,失去了继续上学的机会。这种苦难实际上是以牺牲自己的前途为代价的一种苦难。我希望所有的人都不要去品尝,都不要去经历。我常常对早恋的人们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干涉你的爱,也干涉不了你的爱,阻止你去早恋并不是他们残暴,而是他们认为应该在最恰当的岁月和最好的年纪去做最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很多人当时无法理解,我就是其中一个,于是我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
正因为原生家庭的无奈和自己因早恋而流落社会的失学,进而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苦难。无学历、无亲人、无贵人,为什么会有流浪记系列书籍?就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就像一个流浪者一样,飘落在上海、合肥、南京、北京、哈尔滨、美国、香港、杭州。前面种下苦难的种子,后面的苦难才会越发深重。
所以说,我认为如果这种苦难你度过去了,那就不再是苦难,而是人生的另一种景色。如果你度不过去,那这苦难就始终跟着你,变本加厉地持续上演着悲剧。最后就像一个被榨干豆油的豆饼,只能成为畜生的口粮。所以我特别想跟大家说,如果没有苦难,请不要经历那些苦难,更不要刻意去体验疾苦,这个世界没有人愿意承受苦难带来的伤害,它是一个非常令人厌恶的东西,很多人是因为没有办法,必须穿越苦难才能生存。如果有来生,我愿意成为一个平凡而没有苦难的人。
记者:今天,荧幕上歌舞升平,镁光灯下更多的是日入数万的流量明星,《奋斗吧!小镇青年》这本诗集非常珍贵的地方在于聚焦了当下生活中出力的朴实劳作者,让大家在浮华的生活中看见了普通人真实而粗粝的人生。《奋斗吧!小镇青年》是一部流浪史也是一部奋斗史,您觉得您的哪一段经历最能称得上是在奋斗,可以给我们分享一段您奋斗史上的精彩故事吗?
张老师:
先讲讲我在上海的故事吧。刚到上海时还没有工作,于是就到人才市场,跟很多外地求职的女孩们坐在一块儿,挑到最后,大部分的女生都被挑走了,唯独留下了我。那一刻真的感觉自己就像插上稻草被贩卖的孩子一样,在那里等了一天又一天,最后被一家小面馆的人给领走了,一个月工资80块。凌晨两三点钟起来通炉子生火,弄完之后再拖地、洗菜、切菜,上海有一种面叫雪菜肉丝面,当时切的就是雪菜,切好泡好交给厨师,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长年累月。
从小面馆辞职后,又换了一份工作,在上海的十六铺码头卸大米,卸大米的工人都是一群粗壮的汉子,肌肉发达,百八十斤一袋的大米,轻而易举就能背走,就像背上背了一个新娘那么轻松。当时的我只有17岁,站在下面,要接住他们从很高的地方扔下来的米,一时承受不住,就扑通跪在甲板上,裤子也烂掉了,膝盖也擦伤了,最严重的一次甚至看到了里面的骨头。但为了微薄的薪水,还是得坚持。
那个时候,夏天要穿一件中山装,穿着很厚,就为了保护不被袋子砸伤。一天下来便一身臭汗,晚上去洗澡的时候也没有热水,就像被贩卖到东南亚的劳工一样,一群男人在那里用冰凉的水洗澡,我基本上一碰水,就像被虫子咬了一下立马跳起来,但最后还是得咬牙,攥着拳头洗完。如今我严重的腿伤和关节痛,应该都和在上海的这段经历有关系。
后来到合肥的时候,我记得是住在逍遥津公园旁边的一个民房里,大概一个月80块房租,找了一份在广告公司拉业务的工作,月薪200元。穿着寒酸,天天挤公交,饿得头昏眼花,也签不到单子。当时我天天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夫妻面店吃饭,答应老板月底发工资再结饭钱,后来我去跑业务,他们以为我跑了,就找到公司投诉,等我一回到公司,全公司的人都看着我,说我吃人家面不给钱,道德败坏,经公司研究决定开除,于是我又失业了。后来我还是用最后发的工资,把面馆欠下的饭钱结了。我和老板解释说,我不是跑了,只要一有钱,一定会把饭钱给你。后来我就背着蛇皮袋搬着我的小板凳,还有一个14英寸的破电视机,从合肥肥东的路边上拦了车前往南京,这就是我在合肥的生活,直到现在我对合肥还一直怀有很复杂的感情。
我到了南京后也是去给广告公司拉业务,在莫愁湖旁边租了一个很小的房子,夏天三四十度的高温特别热,又没有风扇,根本睡不着,就用水桶接水从头上往下倒。虽说在南京,生活是一个逐渐向好的状态,但那个时候还是非常辛苦,我慢慢明白连上帝也拯救不了我,只有不断地学习,才能抓住机会。所以从那个时候,我才真正开始了刻苦学习,才真正开始扭转了命运的走向。
这三个其实都不算是精彩的故事,这是奋斗故事,既没有感谢苦难,也没有渲染苦难,而是在激励大家继续奋斗!
记者: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个人的经历始终离不开时代大背景,可以说张老师您是典型的70后奋斗者的代表,祖国今天的繁荣,离不开一代代人的努力。您作为前辈,有什么奋斗寄语想要送给当下正在奋斗的新一代小镇青年吗?
张老师:
我觉得在苦难的时候定下的目标才是最伟大的目标,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今后我要在大城市里生活,要拥有自己的公司。我曾经到过上海一栋很高的楼,说今后我要在这么高的地方拥有自己的公司,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当时跟我一块送沙发的哥们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张默闻,你发烧了吧?走吧,赶快送沙发去吧,否则午饭就没得吃了。”所以说奋斗最核心的东西是目标,当你确定目标,为了这个目标,用自己生命的全部力气去努力,我认为这就叫奋斗。奋斗的本质是不放弃。我想对奋斗的小镇青年说两个词:
第一个词是:忍住。
很多年轻人忍不住,忍不住冲动、忍不住艰苦、忍不住诱惑、忍不住就要放弃,忍不住就不愿意继续积淀。我经常说麦子真正成熟了会低下头,很多到城市里奋斗的年轻人特别想成功,特别想一夜之间成功,省去所有中间锤炼积累的过程,直接有车有房拥有一切,然而上帝很公平,想走捷径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当你的文案还不能令人惊叹,当你的创意还不能被客户认可?当你的全案还不能搭建架构时,我觉得忍是非常重要的,只有忍,不计得失,修炼自己,才有可能进步。
第二词是:hold住。
当机会来的时候,你得hold住,唯有忍住,最后才能hold住。你想掌控很多东西,首先就要有尊重、敬畏之心,现在很多的年轻人已经失去了敬畏感,因为敬畏,所以重视,因为重视,所以才有修炼的耐心和决心。业务能力就体现在你能不能hold住。
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伟大的项目交到你手中,你根本hold不住,只有到那一刻才原形毕露,浪费了本来可以改变人生轨迹的机遇,所以说要怀有一颗虔诚的心沉下来,忍得住。这个世界想hold住别人的人很多,但是你能否hold住取决于你的功力,功力在哪里?功力就像一层一层垒金字塔、建高楼一样,一块砖一片瓦地叠加,像一棵小苗长成参天树需要历经风吹雨打。有人不想经过这些过程,认为自己同样可以成功,除非你有超人的智慧、绝佳的运气再加上贵人无私的帮助,但要想具备这些天时地利人和,得需要很多福报才能得到。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最契合实际的,最需要做的首先是要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其次是当机会降临时,还能有化腐朽为神奇,以一敌百的超强执行力。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喜欢伟大的人、卓越的人,愿我们都能成为这样的人,为成为这样的人而奋斗!
谢谢。